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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9年3月10日 星期日
●「爽」的政治學●(2007)
「這些創新不會干擾你們城市的星象韻律嗎?」
「我們的城市和天空的對應十分完美。」他們回答:「安德里亞的任何變化,都牽涉了星宿之間的某種變化。」
--卡爾維諾。《看不見的城市》--
不太需要共識,或是相互理解的共識,這個國家已無治國方略,只是不斷刮搔心頭的癢,用一種直爽經驗,宣洩!
像孩子們般無釐頭的言語,卻沒有赤子之心的可愛,以撩撥反射的神經,彈射每一句言語,讓癢更癢,讓爽更爽,至於明天,誰管!
論法論理,在後現代景況的政治風味裡,早成一種腐朽,眾人追尋一隻巧手,能給,能搔癢,在小圈圈的淫哦裡,完成屬於爽透了的神聖意義。
所以該寫什麼,對於不斷磨蹭的獸群,生命只有追獵與被獵,噬血的口腹之慾,有時不為肚饑,只是為了齒間的血紅,以及不斷的征服與臣服,讓癢成為一種慣性,滿足狼嚎的快感。
該改寫政治的後現代語彙,不再是管理眾人之事,更不必尋求國家願景,就像街上站著的女郎,隨機地問著,「先生,那裡癢?」。然後,完成極度私密的政治服務,在一種愉悅滿足的心情下,丟出鈔票、選票等等交換貨幣。
星宿之間的某種變化,造就一座城市,每個人都有自己心中的星宿圖譜,循著南十字星放射的權力路線,以無以名狀的引力,吸附所有星球,簡易地挑撥星球之火,讓烈焰結盟,然後算計在狂熱與悶燒之中,能夠囊括多少黑暗力量。
爽嗎?在一棟凋蔽陵寢的攻防中,像蚤群般的戲鬧,沒有人知道磚石背後的深沈歷史,只在奪磚的遊戲中,貪婪不想輸的憤怒,至於一場打爛仗的血鬥,贏了什麼?曾經參與的戰士,只能回答:「我爽!」
在事物深層意義取消的狀態下,就像言語中意符與意指的不對味關係,言語開始失根滑動。爽!成為一種後結構邏輯,它像一種引力,挪移所有表面事物,讓會癢的趨爽,讓不會癢的開始不爽,於是社會不分顏色,只分爽透的癡呆,以及不爽的焦躁。
造癢的政府,求爽的國度,明天成為一種遙不可及。
關於安德里亞居民的性格,有兩項優點值的一提:自信與審慎。他們相信城市裡的每項創新,都會影響天空的樣子,所以,在做任何決定之前,他們都會算計他們自己、這座城市、以及全世界的利害。
--卡爾維諾。《看不見的城市》-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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