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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年12月29日 星期六

□台北電影節鬥熱鬧--蘇珊妮.畢葉爾的《窗外有情天》□(2007)

我看了二遍電影,以相隔一天的時間,把同一部電影看了二遍。

我在找尋什麼?

一個有關電影的感動來源。



蘇珊妮.畢葉爾(Susanne Bier)的《窗外有情天(Open Hearts)》,是一部老掉牙的不倫片,內容講述一個男生車禍,他的女友愛上肇事者的先生,兩人乾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,於是一段淒美的愛情展開。

劇情老掉牙,甚至比不過台灣八點檔的曲折離譜,但是搞不懂它為何好看,好看到讓人摒息,甚至連續觀看二次。

從劇情裡,當然可以分析寂寞與愛,愛與背叛,等等人世間的錯綜複雜,但是更好奇是什麼樣的型式,讓一部電影產生如此巨大的惑力。

在都逗馬式的鏡頭下,我體悟一個類記錄拍攝的道理。

類記錄,一個有劇本有旁白有走位有分鏡的電影製作,但是它讓一切看起來像記錄片般的真實,於是在要搖鏡之中,我們從螢目前的位置起立,走入電影成為一位仿如在旁的觀看者,甚至電影人物如同身邊發生事端的友人,憂鬱與哭泣。

電影中,人物不多,少的足夠塑造每一位人物的個性,讓觀影之人有足夠的時間認識他\她們,進入他\她們的心理機制,理解每一項選擇背後的心情,於是故事逼近的令人難以批評,一場人生無悔的愛戀,或是一場人生最大的背棄,全在電影流轉中讓人摒息。

這樣距離的消融,並非讓人神入無法思考,一如太多偷情電影狂燒一番宣告終結,而是在距離的消融裡,如同在影片裡安排一個位置,在每位面貌清晰、心理透明的演員裡,逼問著不同立場的思考,如果我是傷殘尤金,我該如何?如果我是寂寞席西雅,我該如何?如果我是尋愛不悔的尼斯,我該如何?如果我是遭到背叛的瑪麗,我又該如何?

但是,糟糕的是,導演給我們一個全知的角度,選擇一個身份,卻又理解另一個身分的苦楚,於是難以做下定論,難以冷靜分析,帶著一團迷惑,離開電影進入人世。

於是,導演成功了!她將電影從螢幕刻劃到腦海,取得一個永恆的位置,讓人不斷思考。

電影最深的意義,不在說了什麼,而是讓人們開始去想些什麼。

四位演技一流演員,一段通俗劇情,在巧妙的形式構成下,凝聚如此深刻意義,不得不佩服導演對於情感的微妙心理,捕捉的如此細膩,細到像一把利刃,切開複雜的四人關係,看到執迷,看到傷悲。

《窗外有情天(Open Hearts)》是一部好片,但是絕對不是一部教育片,它呈現真愛,也呈現苦果,但是沒有對錯,甚至讓人理解人生的情殤折磨。

如果,硬是要在電影裡悟出一個道理,或許蘇珊妮.畢葉爾只是要告訴我們,愛上的卡ㄟ死,一如瑪麗愛尼斯,尼斯愛席西雅,席西雅愛尤金,先愛上的,註定在感情裡成為弱者。

對了,片中配樂是安格(Anggun)演唱,清新嗓音符合電影調性,也許引用配樂違反逗馬精神,不過都排到逗馬28號作品,規範總是倍受挑戰,重要是好音樂值得一買,可以在樂音裡,想想世界種種複雜裡找單純的人生悲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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