夢,反覆地說著。
夜裡,青綠山下的奔流,朝著北方。
孤寂的劃破柔柔的月光河。
妳的淚,妳的眸,二行月光輕映的夜河。
藏著了,那說不出的心情。
鎖早丟了,想不透哪只斑駁的箱子,放了什麼。
該找棵樹的,一棵未曾蒼老的樹,結著記憶的果。
夢指引著,在一片流冰海的邊緣,世界的盡頭。
於是,縱身入河。
隨著妳的淚光,找尋遺失的那把鎖。
<鄂霍次克情人。β>
早安!安哲羅普先生。好長的一日。
白紗窗簾在窗外飄動,不動地,你的回憶。
一切未曾離開,就在那歡愛的老宅與漫步的碼頭。
你的記憶,能在一日追回。
就從那飄動的白紗窗簾後。
就從那緩移的中長鏡頭前。
就從那老友的電影配樂中。
一切倒敘從頭。
而我,什麼都沒有。
只能熄了瞪,關上窗,跳入河。
找尋,一個啟夢的入口。
能告訴我嗎?
那一棵姐弟夢裡祖國邊境上的樹。
後面是否有片海。
有著流冰以及冰封的記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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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鄂霍次克情人。γ>
是的!這是個線索。
瞧,幽暗的燈火。
一張未曾曝光的照片。
都看不見,那心頭印著的臉。
手知道,情人留下的熱。
CIA總部內,紅外線的追熱儀。
在螢幕上畫出彩色的臉譜。
紅的是愛火。
綠的是冷漠。
我手上的熱,顯影的是灰色。
那麼,這張照片是錯嗎?
按下快門的那刻,手一定不是握著。
那空著的手,在寒涼夜風裡,多久會散熱?
像愛情清空了心頭影子,灰色的心會放了什麼?
也許有聲音,在照片裡。
那浮上心頭的笑。
是的,聲音是曾有的。
CIA看不到,但我記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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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鄂霍次克情人。δ>
彎月般的笑靨。
浮出水面。
穿過這片草原,就到海口。
白色的燈塔,高高聳立著。
那來自遠方的船,按著光芒,精準的靠岸。
為何我的愛情,會迷航?
急速的風帶著沉沉的呼聲。
睡著了,那愛情燈塔的守候者,
在千帆過盡後閉目的睡了,深深的。
獨留我的愛在海上漂泊。
望著浮出水面的笑靨,我極力的泅游。
急力的泅游。
急力的.....................
我終究失去妳彎月般的笑。
終究回了頭,穿過草原到海口。
到那世界的盡頭,尋找。
水面的一彎明月。
妳的笑,還浮著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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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鄂霍次克情人。ε>
天上的光,未消褪的的霓虹。
霧,早就不是賣點。
一層層的階梯,妳來過嗎?
為了追求愛的感覺,情人瘋湧前來。
在7-11的叮咚門聲後,問著店員。
「請問愛情有賣嗎?」
愛情有賣嗎?
一位學者說:「所有的商品為愛而生!」
小情人買了零食咖啡。
熱情人買了渡假機票。
偷情人買了旅館床位。
親情人買了奶粉尿布。
冤情人埋了離婚證書。
老情人買了靈位墳墓。
我呢?
「老闆,賣我一片霧,白茫的雪霧。」
灰濛濛的霧景帶著雨露。
我在霧裡走著。
我曉得,往前走。
妳會在霧的那頭。
等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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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鄂霍次克情人。ζ>
商品陳列架上不會放霧的。
就像愛情裡不許作春夢的。
那麼,那裡販賣愛情呢?
二十五元,我買到了愛情。
不在高山的夜色,是在荒島的岸邊。
我買了一杯二十五元的薄荷紅茶。
為了一解徒步在沙灘上的酷熱。
為了費盡三小時找尋美麗貝殼。
為了想像清人望見貝殼的心情。
是的!二十五元,我買到愛情。
但是在高山的清境,我看見貝殼。
一樣的貝殼沙缸。
那不對的!
那裡沒有酷熱,沒有貝殼。
只有思念的霧,只有清寂的夜色。
天上的光,清境的喧囂。
霧早就不是賣點。
愛情只是閃耀的霓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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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鄂霍次克情人。η>
沙缸,在這!
夢裡唯一真實的物品。
一顆菊珊瑚。
一些紫貝殼。
還有貝殼沙。
那海是藍的。
我裝不下。
那情是深的。
我裝不滿。
那夢是真的。
我握不到。
像土耳其製的玻璃缸。
完美的光線折射。
透明到愛情看不見。
看不見的愛情像低鳴的琴音。
單薄的失去伴奏。
像無風的浪。
靜靜的漾。
我浮出海面。
傾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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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鄂霍次克情人。θ>
巴哈的無伴奏組曲。
長拉的尾音。
深緩的旋律。
深海裡的鯨鳴。
愛情最深的喃詠。
妳的名,不斷旋繞。
像琴弓磨擦著琴弦,像血流過心房。
未間斷的響著。
夢,有了聲音!
我睜了眼,望見了流冰海洋。
藍色的冰,一望無際。
妳在冰上,等待
一把情火,溶化
無顏的笑,墜入
我的心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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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鄂霍次克情人。ι>
鄂霍次克,我的情人。
夢裡,妳是唯一。
在寫了滿紙千世的愛情追尋,
思念,只有一秒鐘。
想了就是想了。
在一場電影中。
在一趟旅途裡。
在一個寂月下。
在一種情懷底。
想了就是想了。
思念像把鎖。
開了門,就是往事。
鄂霍次克的愛情,原來
只是夢的延續。
永遠,到不了也不想到。
因為想像著那裡,有妳
用無盡的淚結成冰海,
所有的愛封在失去時光的寒溫下。
不動地,等著愛情。
鄂霍次克,在心海的一隅。
寒冷的,抖著手,開了鎖。
今夜
夢裡
想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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